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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侄女顽皮了

    只要他的父皇够长寿。

    到时候,他的才干能更好展露出来,他的羽翼也丰满了。

    可惜,父皇年寿不永,他眼睁睁看着兄长顺利登基。

    他不甘心,隐忍多年,终于等来了宫变的机会。

    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挡他,他想。

    他终于要成为九五至尊。

    谁料,安国公横插一杠子,与江首辅等人坚决反对,他不得不退而求其次,扶幼小的侄子登基,还不得不拉汝南郡王与他同任摄政王。

    他咬牙认了。

    他想,汝南郡王就是个摆设,他如今也算在权力之巅了。

    他可以得到他喜欢的女人了。

    虽然她是人妻,那又如何?他喜欢就一定要得到。

    他用心思谋划了。

    他觉得,自己马上就可以迎娶正妃。

    谁料,横生枝节,他喜欢的女人,居然是他的侄女。

    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情吗?

    他去逼问了太后,问他是不是父皇的亲生子。

    如果不是,那么,他一定能安排妥当,名正言顺地与许卿姝在一起。

    太后用气愤、震惊的目光望着他,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那一刻,他清醒了一点点。

    没有用,一切都是徒劳。

    不可能了。

    不可能……

    睿王抬手,摸了摸龙椅后背的鎏金龙首。

    一步之遥。

    一步之遥,却难以跨越,永远都无法到达。

    永远!

    悲愤遗憾的情绪,充斥着睿王的胸腔。

    他想将眼前的一切全都毁掉!

    但他没有。

    相反,他试探着坐在了龙椅上。

    真好。

    不愧是龙椅。

    这种感觉真好!

    他拿出全部威仪,目光扫视过大殿。

    宫人们的脑袋都垂得很低。

    是啊,他们敢说什么?!

    即便他僭越,坐在了龙椅上,谁又敢说什么?!

    只要拥有绝对的权力,世人都会垂首缄口!

    睿王整个人又有了生机。

    不过,是凌厉的、疯狂的、灰暗的生机!

    与此同时,许卿姝城外十里长亭送别余沐白。

    余沐白脱下华服,换上了棉布长衫,没有了以往的富贵之气,但他身姿挺拔,神态轻松自如,整个人倒比以前还精神了一些。

    “岭南四季炎热潮湿,我为兄长准备了一些凉快吸汗的衣衫,还有一些可能用得上的药材药丸,还请兄长不要嫌弃。”许卿姝亲手递上。

    “多谢妹妹。妹妹,我走以后,只能拜托你照顾娘亲了。娘养我疼我一场,我却不能在她跟前尽孝,实在惭愧。”余沐白愧疚地说。

    “我相信兄长有重回京城的一天。你一定要回来。如今,郡王府后继无人,我一个人支撑会很痛苦累,我需要兄长帮忙。”许卿姝诚恳地说。

    余沐白微微皱眉:“妹妹,娘也快离开郡王府了,你一定要把郡王府的产业控在你手里,不要被族人欺哄了去。我盘点了一遍产业,账本和名册都在娘那里,你一定要接手。”

    许卿姝没有回答。

    余沐白着急起来:“这原本就是你该得的。娘离开府里,郡王不管庶务,族里一定会想方设法将郡王府的产业捞走,何必便宜了他们?”

    “我明白了。”许卿姝说。

    “遇到事多和娘商量商量,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可以给我写信。”余沐白道。

    许卿姝颔首。

    余沐白眼睛里浮现一层水雾,他笑了笑:“时候不早了,我出发了,妹妹多保重。”

    许卿姝微笑。

    余沐白走向马车。

    他回首,最后与许卿姝告别的时候,突然发觉,不远处的山丘上站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

    看起来应该是卢兴华。

    她穿着白色斗篷,头上似乎戴了一朵白花。

    也对,她的父亲卢东岳刚被腰斩弃市。

    余沐白苦笑。

    将近三十年的人生,如同黄粱一梦。

    俱往矣。

    马车起动,余沐白奔向他的另一段人生。

    许卿姝回到郡王府。

    萧侧妃细细地给许卿姝讲府里的产业,讲近枝所有人的脾气秉性。

    许卿姝听得很认真。

    按说,她一个出嫁女,不该管娘家的财产。

    可如今,除了她暂为经营保管,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交代好一切之后,萧侧妃就要离府了。

    因为是去庵堂悔过,她轻车简从,只带了必需的衣物,一件首饰都没有带。

    但毕竟是要外出住一年,她的行装还是单独用了一辆马车。

    虽是初春,许卿姝心里却满是深秋一般的寂寥。

    她怕萧侧妃难过,就温声细语地与她闲聊着。

    刚到府门口,许卿姝就看到了她的大伯父余成淳和他的妻子谢氏。

    “大哥大嫂。”萧侧妃称呼。

    “见过大伯父、大伯母。”许卿姝行礼。

    “可承受不起县主的礼,快起来。”谢氏皮笑肉不笑,话是对许卿姝说的,目光却上下打量着萧侧妃。

    “大伯父、大伯母是来送我娘吗?”许卿姝笑着问。

    “是啊,我来送你娘。”说着,她看向萧侧妃,“我是去修行,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一匣子香烛,就送给你吧,希望你别嫌弃。”

    说着,谢氏就亲自拿着匣子,要往马车上放。

    “匣子沉,来来来,我帮你。”余成淳上前帮谢氏。

    许卿姝和萧侧妃对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

    这两口子哪里是来送人?明明是想检查萧侧妃有没有将府里的财物带走。

    许卿姝瞟小满一眼。

    小满会意,上前挡在那两口子前面,含笑道:“奴婢来拿吧。”

    谢氏不想给,小满直接夺了过去。

    谢氏恼怒,但她见小满脸上依旧是客气的笑,不好发作,便偷眼往车厢里打望。

    “大伯母是怕娘少带了什么,准备给补齐是吗?”许卿姝打趣。

    谢氏尴尬地笑了两声:“是啊。萧侧妃,你缺什么,就跟大嫂说。当然,你们家大业大,自然样样齐全。”

    “那可不一定。有大伯母这几句话我就放心了,以后娘缺什么,我就厚着脸皮帮她向您讨要了。”许卿姝笑颜如花。

    “侄女顽皮了。”谢氏干笑一声。

    众人在府门口送别了萧侧妃。

    余成淳回头,对许卿姝说:“侄女,郡王府如今没有主子,我们到底是骨肉血亲,你放心,我会住在这里帮忙看宅子。”

    “哪里好意思辛苦伯父?娘娘离开之前都安排好了,府里有许多用老了的管事,我也会经常过来。”许卿姝笑得疏离。

    “管事再厉害,也不是主子,光指望他们怎么能行?侄女太年轻,不知道刁奴恶奴多会欺瞒糊弄主子。除了伯父,还有谁和郡王府血缘最亲近?你就不要推让了。”余成淳皮笑肉不笑,脸上隐隐泛着油光。

    “伯父小看侄女了。国公府里里外外的事情,我已经打理多年,谁刁谁恶,侄女看得清清楚楚,断不会被人欺哄了去。”许卿姝虽然笑着,却已经显出不耐烦来。

    许卿姝话里有话,怼得余成淳脸上青一块红一块。

    谢氏恼羞成怒,尖利着声音说:“侄女不如如打听打听,谁家让出嫁的女儿管家?如今,你们府里没有人管,我男人是郡王的亲哥哥,顾念亲情来为你们打理家业,你怎么反而好心当驴肝肺呢?”

    许卿姝不疾不徐,朝着谢氏扑哧一笑:“原来不是帮忙管宅子,是想打理郡王府的家业啊?我父亲同意了吗?”

    谢氏呼吸一滞,敷衍道:“你父亲不管俗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按亲疏远近,你能找出比你伯父更合适的人吗?”

    “原来你们没有得到我父亲的委托啊。伯父,伯母,你们别忘了,我娘虽然去修行一年,但朝廷并没有夺她的侧妃之位,她吩咐我帮忙代为打理郡王府的事务,我既然答应下来了,怎么能出尔反尔呢?”许卿姝的目光扫视过两人的脸。

    余成淳和谢氏似乎没想到许卿姝这般伶牙俐齿,不由得对视一眼。

    “别站在这里说话了,进院子里坐着边喝茶边聊吧。”余成淳抬脚就往里走。

    许卿姝用眼神示意,郡王府的小厮立刻上前将余成淳夫妇拦了下来。

    “我也想跟伯父伯母喝茶闲聊,可今日我还有些事务需要处置,实在不得空,改日侄女一定亲自登门,陪伯父伯母聊个痛快。我送送伯父伯母吧。”

    许卿姝做了个请的手势。

    余成淳不好硬闯,悻悻地拂袖而去。

    谢氏看着许卿姝直摇头:“侄女忒不懂规矩了,到底没受过大家千金的闺训,你这般行事,必然会被人嗤笑。”

    许卿姝闻言,容色陡变,用帕子掩面哭了起来:“伯母,侄女是在田野乡间、杂院后厨长大的,侄女想这样吗?侄女刚认亲回来,您就嗤笑侄女粗鄙,这话传出去,侄女还怎么活?”

    许卿姝站在府门口抹眼泪。

    郡王府门口,不断有行人经过,人们不由驻足,好奇地看向这边。

    谢氏看看身后越来越多的人,又看看哭得梨花带雨的许卿姝,顿觉不好。

    看起来倒像是她这个当伯母的欺负新侄女。

    谢氏瞪许卿姝一眼,急忙走了。

    许卿姝跟上,一直将谢氏送上马车,把姿态做足,她才回府。

    许卿姝走在重楼叠院的郡王府。

    这么大的郡王府,处处富贵绮丽,如今却人去楼空,物是人非。

    许卿姝走到萧侧妃居住的院子,隔着云纹窗棂,看进东厢房。

    这是她出生的地方。

    她于这里来到世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就被偷偷带出了府。

    从此开始颠沛流离,尝尽艰辛。

    回到这里的路,太难太难。

    前世,她这个郡王之女,居然稀里糊涂,凄凉地死在了国公府的杂院里,横尸乱葬岗……

    许卿姝眼睛模糊起来。

    紧跟着许卿姝的贺嬷嬷察言观色,打开了厢房的门。

    许卿姝走了进去。

    屋子里干净整洁,已经改成了一间佛堂。

    白玉的菩萨像,用悲悯众人的目光望着她。

    许卿姝心中的感伤消弭于无形。

    她灿然笑了。

    她踏过荆棘,留下的血痕,必然要开成一路繁花,才不辜负再来世间一回。

    许卿姝转身,笑着对贺嬷嬷说:“管事们来了吗?”

    贺嬷嬷点头:“您叫的那几个都来了。”

    许卿姝走出房间,向郡王府的议事厅走去。

    出嫁女怎么了?出嫁女也是女儿,也是郡王血脉最亲近的人。

    她要撑起郡王府!

    直到夜色深沉,许卿姝才回到国公府。

    听闻国公夫人还没有睡,许卿姝便去向国公夫人请安。

    国公夫人吩咐小厨房给许卿姝上了一碗燕窝牛乳粥。

    “儿媳不孝,反倒让母亲照顾儿媳。”许卿姝喝了一口燕窝牛乳粥,感激地看向国公夫人。

    “傻孩子,母亲知道你辛苦,关心你不是应该的吗?”国公夫人嗔许卿姝一眼。

    许卿姝心头一暖。

    “我是你的婆家人,不好去郡王府为你撑腰,听说你伯父伯母为难你了?”国公夫人问。

    “还好,儿媳能应付得来。”许卿姝回答。

    “今天你伯父去了秦王府里,他一向喜欢讨好秦王,你最好防备着些。”国公夫人叮嘱。

    “我记住了,我想想办法。”许卿姝垂首。

    “卿姝,有件事在我心里一直过不去。”国公夫人迟疑片刻以后说。

    “什么事?母亲尽管说就是了。”许卿姝道。

    “当初,你娘出事以后,你曾经拿着一张画像给我看,问我有没有见过你娘,你还记得吗?”国公夫人问。

    许卿姝回想了一下:“是。”

    “当时,我其实想起来了,似乎曾经在郡王府里见过你娘。但是,那时候,我不十分确定自己的记忆,却傻乎乎地信任卢令贞,唯恐弄错让你白激动,也不知道你娘跟郡王府的过往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没敢贸然告诉你,而是去找卢令贞确认。卢令贞当时糊弄我说,她也不记得了,她回去问问萧侧妃。”国公夫人露出惭愧的神色。

    “我本来惦记着稍后再帮你问问,可是后来没多久,你娘的案子就破了,我才知道,你娘真是萧侧妃身边的丫鬟。如今回想起来,卢令贞应该是怕你迟早打听出来你娘的身份,还不如先想办法,推一个假的凶手出来顶罪,把这个案子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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