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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汝可知,吾可三步成诗呼?

    一炮直轰周恒!

    这才是程安的最终目的。

    别说小吏不甘心。

    就算他肯乖乖认输,程安也不会轻易罢手。

    “哈……”

    “哈哈哈!”

    众学子闻言纷纷笑出声。

    接着。

    笑声越来越大!

    那一声声嘲讽就像一个个小巴掌,抽得小吏直想吐血。

    心中更是涌起一丝莫名的不安……

    他有种预感。

    自己就要完了!

    “也罢!”

    “既然一首不行,那就再作一首,总会赢的……”

    程安原地走了三步。

    众人纷纷惊讶,下意识闭上嘴。

    可谁知。

    他忽的抬头看向小吏,咧嘴笑了。

    “汝可知,吾可三步成诗?”

    “……”

    好狂的娃娃!

    众人被这句话噎得直瞪眼。

    这小子的确有些本事。

    可狂傲也是真的!

    难道这就是神童吗?

    有才者,大多恃才傲物!

    程安此刻就是这副模样,瞧着还有些欠打。

    他收起笑容。

    随即开口:“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

    念完这首诗。

    程安略微停顿了一下。

    不禁想起了当年埋头苦读的学生时光……

    此刻只想高声狂喊一句。

    九年义务好啊!

    哥苦读二十年,腹中诗词何止三百首?

    也就是他如今年纪太小,许多意气风发的千古绝句还不敢展露,否则定要让这些人见识、见识……

    什么叫‘秃了头的文科生’!

    而这时。

    县院门前早已静止。

    没人说话。

    无数双眼睛定格在程安脸上,仿佛能把人射穿。

    包括杜修。

    他愣愣的瞧着程安。

    心里不停重复着一句话……

    ‘这是我的学生?’

    ‘这是老夫教出来的学生?’

    以前总有人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而杜修却认为……

    学生能不能成才,还是要看老师够不够用心。

    可现在他信了!

    单单只是这两首诗。

    他就是教一辈子书也教不出来!

    一句话,

    天才无师自通!

    而程安此刻却异常平静。

    “还不行吗?”

    他瞧了眼有些发痴的小吏。

    “无妨……”

    “那便再来一首!”

    没等小吏回神儿。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

    念到这儿。

    程安故意停顿了一下。

    目光扫过在场每个人的脸上,一字一顿道。

    “农夫犹饿死!”

    嗡!

    冥冥中。

    众人只觉得脸颊火烫。

    像是被谁狠抽了一巴掌。

    “他……”

    有人面色尴尬的张张嘴。

    “这是在映射吗?”

    “讥讽某些人尸位素餐?”

    这是地图炮啊!

    此诗一出。

    天下多少官员得吐血?

    包括他们这些刚刚踏入文坛的读书人……

    大家读书为了什么?

    剥削吗?

    “也罢……”

    等了少许。

    程安打破了沉默,叹道:“看来这平谷县衙里有能人啊!便当我学艺不精,这院试……不考也罢!”

    “走吧先生。”

    杜修机械性的回头。

    有些迟钝道:“去、去哪儿?”

    “回家啊!”

    程安笑得灿烂。

    他知道。

    就算自己今天做再多的诗,恐怕也无缘院试了。

    小吏不会认输的。

    而于他而言……

    科举也不是必选项。

    只要有本事,在哪儿不能发光?

    与这口‘气’比起来。

    科举算个屁!

    接着……

    他洒脱笑笑:“既然平谷县容不下学生,那咱也不必强求!读书是为了明理,若因此失了良心,倒不如做个凡人。”

    啪!

    又是一巴掌。

    在场学子们各个羞愤难当。

    大家寒窗苦读多年,难道就是为了将来跟小吏这种人为伍吗?

    当然不是!

    即便是……

    也不能承认。

    所以他们只能捂着脸,就当这巴掌打得不是自己。

    “可……”

    杜修面色动容。

    科举啊!

    一辈子的前程。

    不要了?

    ……

    院试继续。

    官府的考试不会因为某个人的退出而改变。

    可程安这个名字,却从此刻起扎在了现场每个人的心里,以至于接下来的院试,也变得死气沉沉。

    路上。

    一大一小两个人并排走着。

    杜修几次想开口。

    却只能叹息。

    “油饼!”

    “香喷喷的油饼嘞!”

    一声叫卖打断了思绪。

    杜修恍然回神。

    拉着程安走到小摊前,摸出两文钱递过去。

    “来两个大的!”

    “好嘞。”

    接过油纸包。

    杜修把油饼塞到程安手里。

    笑容温柔:“吃,就算不科举了,也要先吃饱饭再说,以后只要老夫活着,必不会饿着你!”

    程安捧着比脸还大的油饼苦笑。

    “太大了,吃不完呢。”

    “那就兜着走……”

    杜修摸了摸他的头顶。

    眉宇间全是温情:“以前为师总觉得,读书人大多缺情少义,可你却不一样!你肯为了老夫自断前程,为师岂能不护你?”

    真诚最杀人。

    杜修此刻除了愧疚更是感动!

    一个八岁的孩子,肯为了自己跟县太爷开炮,更不惜堵上一辈子的前程,就为给自己出口气。

    此等重情重义的学生。

    谁能不动容?

    程安也不扭捏,捧着油饼大口吃着。

    又忽得叹了口气:“能否科举倒是无所谓,只可惜辜负了大师姐的期望,她若是知道,定要伤心了吧?”

    “卿卿?”

    杜修脚步骤停。

    又回头蹙眉看了眼程安,试探道:“他是你师姐,却也更是家人!你做得对,卿卿自然不会苛责。”

    “诶?”

    “先生你看……”

    也不知程安听懂了没。

    他忽的指向前面的一家胭脂铺子,转言笑道:“咱们去给师娘、卿卿姐带些礼物回去吧?”

    “你师姐才多大?”

    “她用不着那些,也不喜欢……”

    杜修又严肃起来。

    看程安的眼神也逐渐复杂。

    “咋能不喜欢呢?”

    程安坚持道:“女为悦己者容!这天下女子皆爱惜容貌,而师姐更是顶顶漂亮的女子,也更该好生呵护才对。”

    杜修呆了一瞬。

    好一个‘女为悦己者容’!

    不由他反应。

    程安已经跑进了胭脂铺。

    出来时。

    手里还攥着一根很普通的桃木簪子。

    “乱花钱。”

    杜修微微不悦的嗔了一句。

    又没好气道:“你一个娃娃才几个零花钱?就算要买,也是我这个做父亲的花钱才对……用了多少?老夫给你。”

    “不用。”

    “这是我给师姐的礼物……”

    程安小心翼翼将木簪放进怀里。

    又露出天真的笑容。

    “心意也是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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