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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开太平 > 荆棘吻 > 第15章 不爱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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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不爱她的男人

    秦崇不置可否,但眼神淡了。

    “没事。我不逼你。慢慢来。”

    两年前,秦崇的哥哥秦峥在出差途中遭遇了意外。

    事发后,秦崇在遇害地点掘地三尺。

    可夜以继日的搜寻,运回秦家的,却只有秦峥染了大片血迹的衣物与随身物件。

    警方介入调查,一无所获。

    秦崇已经用过了所有的方法,查不出秦峥的死因,查不出站在他们兄弟俩对立面的人是谁。

    身故的过程,只有当时陪在秦峥身边的黎岁全程目睹了。

    不巧的是,那段回忆太过血腥,她从那时晕厥后,再也记不起事故发生的任何画面。

    秦崇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黎岁,却也只能耐心地帮她复苏记忆。

    “阿峥,你会离婚的,对吗?当年是她逼走我的,我没有一刻在后悔……”黎岁激动起来,不断缠问。

    “你会离婚对吗?对吗?”

    阿峥阿峥。

    秦崇眼神很冷,“黎岁,我是秦崇。”

    她的精神状况是好是坏。

    坏的时候,会叫他“阿峥”。

    在意识混沌混乱时,总会把他当做了秦峥,将很多事情混为一谈。

    “阿峥……你陪我去穿婚纱,只是哄我开心对吗,你有妻子了,你不要我对吗……”

    “你不要我了,对吗?”

    黎岁一遍遍地追问,脆生生的小脸不见一丝血色,最后整个人不可遏制地发起了抖。

    秦崇抬手揉了揉自己凸涨的太阳穴,走到她身侧,将手虚虚搭在她肩头,知道她现在受不得任何刺激。

    说会。

    会离婚。会娶她。

    一遍一遍,笃定又耐心。

    隔着距离,男女相拥的这一幕,极具冲击性地打进了梁听雪的眼中。

    她以为自己已经疼到麻木了,可是现在为什么还在疼呢?

    早上秦崇刚在说没逼她离婚的意思,晚上就迫不及待要向所有人证明自己对黎岁的爱。

    那只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又汩汩地流起了血。

    够了!

    她一刻都不愿意待在他们爱意浓烈的城市里了!

    离婚的念头前所未有的强烈。

    在哪挣钱不是挣?

    她的心头哗然起风,恰逢天际盛开了无数烟花,燃放地点很近很近,把酒店所有客人都引到了包厢凉台。

    华城在非节假日是禁燃烟火的。

    但这一大片的烟花,偏偏只围绕尼日酒店盛放。

    又是秦崇给黎岁准备的惊喜?

    心里潮湿一片,她半垂下眼睫,找了个借口走出了包间。

    麻木地走进卫生间里,强迫自己冷静。

    不知道等了多久,烟花声彻底听不见了,她才重新走出来。

    穿过走廊时,她听见有人唤自己。

    “听雪?真是你。”

    梁听雪视线往上几寸,黎岁的红色大裙摆就撞入了她的眼。

    “好久不见。”黎岁笑颜如花。

    梁听雪淡漠回笑。“嗯。好久不见。”

    “今天是你的生日啊?”黎岁看着刚推进包厢的蛋糕,眼睛狡黠地眨了眨。

    “阿崇也真任性,非要把顶层所有客人都赶走,实在对不起啊…抢了你的包厢了。”

    梁听雪想起有个词叫做恃宠而骄,在黎岁身上,真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说话句句带着跋扈,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病人。

    不过有些心理抑郁的病人,平常确实和正常人没两样。

    她知道她惹不起这人,只是客气回,“没关系。”

    就算在她们接触最频繁的时候,她和黎岁的关系都算不上和谐。

    大四那年梁听雪在京北外交部实习,回家少。

    黎岁就天天在她家里打转,还爱说“替听雪照顾梁教授和师母”的话,没点边界感,叫人不舒服。

    但梁教授就吃她殷勤的这套。

    现在,显然,秦崇也吃这套。

    梁听雪不想和她多纠缠,撇下一句没关系就要进包厢,可是手却被黎岁捏住。

    “听雪,跟阿崇在一起这一年很辛苦吧?”

    “被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无时无刻嫌弃着,你不难受吗?”

    被不爱她的男人无时无刻嫌弃。

    一年了,梁听雪当然清楚那是一种怎样难堪又无力的滋味。

    可她真心不想在生日夜与人起争执,更不想在黎岁面前暴露自己的窘迫处境。

    梁听雪平静道,“黎岁,今天是我生日。我不想跟你吵。麻烦你也别来惹我。”

    黎岁不依不饶,“可我就是喜欢惹你呀,你能怎么办?”

    黎岁握着她的手越发下狠厉,晃颤得厉害,一抹阴骘的笑容在她脸上怪异地绽开。

    “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梁听雪意识到她的情况不太对劲,好像处于异常激动的状态。

    黎岁脸色倏然一变,大声又突兀地尖叫起来,“听雪,我没有要跟你抢阿崇,你为什么要害我?”

    梁听雪倒吸了一口冷气,浑身汗毛竖起,“黎岁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你了?”

    “救命啊!”她抓着梁听雪的手步步往后撤,力气大得吓人。

    梁听雪完全挣扎不出来,在她看到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玻璃阶梯时,突然意识到黎岁想做什么,心中警铃大响。

    梁听雪连忙往反方向用力拉她,一边好声相劝,“黎岁,秦崇喜欢你,只喜欢你一个人,你还有什么想不开?别做傻事啊!”

    黎岁脸上突然狰狞,低声,“不够,喜欢怎么够?我要阿崇永远恨你…”

    混乱中,梁听雪上臂一阵强烈刺痛感,像是被什么尖锐物体划过,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但她仍然紧紧抓着黎岁的手,“只是为了陷害我,你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你真的不要命了吗?”

    黎岁笑得凄凉,“当年我走,阿崇一直以为是你干的吧?是不是很后悔帮我买了那张飞机票?恨我吧?推我下去啊?推了我,就没有人阻挡你跟阿崇了!”

    梁听雪指尖用力地深陷,从上臂往下流的血滴滴答答流到黎岁身上,“我松手,然后被你继续诬陷吗?”

    霎时间,黎岁凄厉地惨叫一声,旋即是布料撕裂的声音,和黎岁从阶梯一路翻滚着坠落的触目惊心。

    “不要——”

    ……

    偌大顶楼,小提琴手被男人喊了停,音乐戛然而止,空气陷入一片冷沉。

    秦公子浑身气压极低,手指不耐地敲在桌上,深一下浅一下,顶楼服务生个个紧张得大气不敢出。

    手机界面亮着,显示正在通话中,通话对象是国内知名心理学博士汪临肃。

    “她以为我是秦峥的时候,我非得配合她?你就没有别的唤醒记忆的方法?那我雇你做什么?”

    秦公子倦懒嗓音夹杂着冷峭,戾气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得到,汪博士感觉他下一句就该骂自己是废物。

    汪博士惶惶道,“秦总,您能配合黎小姐做记忆复苏,是最佳的治疗方案,记忆治疗和其他病的治疗并不一样……”

    秦崇舌尖顶向脸颊一侧,不耐更显,“她要是一直记不起来,我天天就得陪她演戏?”

    三五天配合也就算了。

    一直拿他当秦峥,像什么话。

    对面的汪博士咽了咽口水,“下一阶段会进行干预治疗,见效快,不过这对于经历过应激障碍的黎小姐来说,比较残忍,需要病人有积极配合的意愿……”

    没等听完汪博士的话,男人的余光只觉一抹火红朝下跌落,将他的目光无意识地吸引过去。

    他抬眸三分,脑子嗡地一声,猛地立起身。

    ……

    梁听雪突然一阵窒息,耳鸣失声,短暂地晕眩。

    手里还有半截黎岁身上礼服的布料。

    她是真疯了吗!?

    什么仇有?必要她压上自己性命?!

    秦崇赶到时,黎岁刚好滚落到长阶的半腰平台上,仿佛一具尸体躺在那,毫无生气。

    脸上,身上,全都是血。

    秦崇的眼睛一寸寸向上撩。

    在看到梁听雪的瞬间,脸色如同深渊中的寒冰,冷冽刺骨,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怖气息。

    梁听雪呼吸一滞,忍不住地发着抖,半是瘫软地往下滑走,“秦…秦崇…你听我……”

    “我不是告诉过你,别招惹她吗!?”

    男人的咆哮如幽冥飓风,把梁听雪刚刚想好的措辞全都吼乱了。

    “我……”

    “给老子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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