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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三章 黑暗巨棺

    巨大的黑色冰棺,像一片山峰,伫立在荒野的中心地带,而自冰棺中,溢出来的寒气,则如一片片尖锐的镝箭,那种冷冽且令人感到压抑的气息,令于尊的心神,为之一怔。

    那些枯蔫且枯朽的气息,自棺身与棺盖的罅隙间,溢了出来,而那片朦朦胧胧的苍穹,似乎依旧在深深地沉睡,不愿醒来。

    黑魆魆的大地上,那些自困境中醒来的野兽,似乎再也不愿沉睡了,而此时,荒野间,渐渐多了一片虚幻的影像。

    而那些模糊的影像,在黑魆魆的大地上,被陪衬着,倒显得有些活灵活现了。

    黑暗中,虚弱的光幕,也正是自那些影像,散发出来的!而这一刻,那些凶残的野兽,头顶上皆有一片虚晃的光影。

    那些或执刀,或持剑的武士,静静地浮在野兽的头顶,这一幕,变得愈来愈深刻了,而自荒野间,游走而来的兽群,也越积越多了。

    兽群状若沧海,疯狂的厉嘶,在这片黑魆魆的原野间,回荡了一遍又一遍。

    而那些稀疏的光幕,则随着时间的慢慢过度,变得愈来愈真实了。

    但这一切,又能代表甚么呢?在浩瀚的沧海间,那些四溅的浪花,只是天地的陪衬而已,而用生命叠起的风浪,又能代表甚么呢?

    那尊巨大的魔影,静静地屹立在于尊的身后,那尊阖着双眼的魔尊,大概代表着世间极致的力量罢!

    总之,这片浩瀚的荒原上,神秘的气息,变得愈来愈浩瀚,也愈来愈疯狂了......

    秋日里,盛开的野菊花,随风轻轻地摇摆,那些清浅的光线,打落在雏菊上,淡黄色的花蕾,似乎不愿迎合这片莽莽撞撞的黑暗。

    北风忽而又起,那些清浅的光晕,亦打在了于尊的面颊上,他的瞳子里有一片光,即使不被这片潮湿的光线,打湿在眼底。那道光也依旧那么的明亮、刺眼!

    微微颤抖的大地,暗处,有一种诡异的力量,在慢慢地觉醒,而立于于尊身后的那群黑翼人,则一脸庄重,他们似乎在等待某种仪式的开始。

    黑暗在蚕食着这片稀薄的光幕,而那些立于荒兽头顶的幻影,却依旧那么的傲慢,他们的神性,变得愈来愈真实,他们恍似刚从死境中醒来。

    当那些狂妄的兽群张开利齿,一步一步地走向于尊时,魔尊的双眼,忽的睁开了。

    这一刻,于尊的周身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力量,力量是如此的庞大,以至于单凭那种气息,便令他的双脚离地。

    气在疯狂地扩张着它的领地,如刀剑般锋利,如黑暗般沉重,殷红的血珠,颤巍巍的挂在草叶上,而晨时的露水,还未从草叶上凋落,晶莹剔透的水珠,此时却变得殷红。

    殷红的血珠,投射着这片荒凉且诡异的世界。自那片气,扩散而出时,那些无知的兽群,便付出了惨痛代价。

    但下一幕过后,一切似乎皆已改变。凶悍的兽群,竟滞立在半空,他们的头顶上,有一片虚幻的影像。

    那片光影,似乎在改造着他们的身体结构,慢慢地,荒兽身上的兽皮,渐渐地脱落了,他们的四肢,变得修长,他们的头颅,从中开裂,直至诞出一颗属于人类的大脑。

    这片苍凉的大地,在发生着难以名状的改变,而此时,如云海般,伫立在莽原间的群山峻岭,此时从内部开始开裂。

    那些状若浆岩的液体,从群山间,慢慢地溢了出来,火光通天,像一根根烧的滚烫的青铜柱,刺向高天。

    恍然间,那些荒兽,此刻竟皆化为了人形,而那些浮动在他们头顶上的幻影,此时竟皆融入到了体内。

    那些灵动的刀剑,在薄凉的天光下,散射出一道道刺目光影。

    是时光的效力,令它们变得锋利且清寒,那些晃眼的刀芒,投射在那些身幻人形的野兽眼中,或许,此时的他们,被称作修士会更加的合理罢!

    厚重的云层,不知绵延了几万里,总之,此时头顶上的那片天幕,就如朝野间的王侯,垂帘听政!或者说,他根本无暇顾及朝政!

    当,殷红的液体,如江河般,向西南方流淌而下时,他所立的方向,也正是那片殷红液体的走向。

    所以说,那些炽热的液体,究竟是岩浆,还是......

    他不敢断然的做下决定,当他渐渐地嗅到那丝血腥气时,他的心,在那一刻,就如同被一片寒冷的冻土,深埋在其中,刺骨的寒意,令血液无法自由自在的流淌。

    然后,心慢慢地被冻结了......

    他一脸骇然地望着眼前的一幕又一幕,而站在他身后的那群黑翼人,却一脸冷漠,他们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于尊的身后,恍似眼前的一切,早已在他们意料之中。

    黑色的冰棺,沉寂在荒原的正中央,而此时,那些殷红的液体,或者说,乃是殷红的血河,在一步一步的逼近那座黑暗的冰棺。

    望着头顶,那片黑压压的人群时,他的心反而沉静下来,难道这便是苍月师傅的目的所在......

    或许,这一幕会给他心底的那个谜团,带来清晰的谜底罢!

    那尊巨大的魔,究竟是何来历?

    直至,天幕上,缺少了那轮炽热的日轮,直至,浩瀚的空冥间,挂上了一片殷红的血芒,十字架立在天空的正央。

    而那个被困缚在十字架上的少年,此时也再次出现于尊的视野里。

    那群身幻人形的荒兽,此时却皆跪倒在地,他们的双眼间,有一片虔诚的光。

    他们是荒兽吗?或许是罢!

    那......那个被捆绑在十字架上的少年,又是何人?

    殷红色的血光,铺展在浩瀚的天幕上,那片光,就如一片沧海,泛着疯狂的浪花,将潮水推向更远处。

    而它们也终究推翻了那颗赤阳的统治,那可是一颗失败的赤阳啊!

    泛着寒芒的刀锋,如一片片冷冽的光幕,潇潇洒洒的铺展在于尊眼底。

    他手中的弯刀不甘寂寞,那柄利刃从他手中脱离而出,然后疯狂地跃上天幕,那一刻,群剑在深空间,微微战栗!

    嗜血的源天刃,像一阵风,傲慢地划过头顶的天幕,只是当它匆忙的掠过那个被困缚在十字架上的少年时,那时的它,倒似人类般,剑锋轻轻地俯首了一息间。

    剑身绽放出一道刺眼的强光,而那根枯朽的十字架,在那一刻,却绽放出一道刺银色的光。

    后来,那道光慢慢变得黯淡,恍惚间,于尊似乎看到了那个满身血光的少年,似乎张开了双眼,轻轻地向他笑了笑。

    这是......错觉吗......

    而此时,那座黑色的巨棺,却发出了一阵阵异响,棺内发生了甚么吗?

    当他愣神之际,他忽的发觉,那片浩荡的血河,竟然已经流淌到了脚下,那座巨棺果然被那条血河浸没了......

    他早就料到了,这一切,皆是息息相关的!

    惶惶然,这片静寂的故土,犹在颤栗,那道泛着波浪的血河,在于尊的耳畔,发出一声声轰隆巨响。

    而此时的天空,已然多了一阵阵雷光,萧条的雨季,是深秋时,隆重的宴会,那些寂寞的雨线,轻轻地打落在于尊的眼底,直至稠密的雨丝,将他的发丝,粘合在额头上。

    清冽的雨水,伴着殷红的天幕,像是世界末日已然来临,而黑暗中,沉重的跫音,响彻在大地边缘。

    伫立在于尊身后的魔尊,此时依旧阖着双瞳,眼前的一切,似乎并不值得他醒来。

    恍惚间,那尊巨魔的手中,便多了一柄弯刀,那柄弯刀与源天刃是那么的相似。

    于尊回头怔怔地望着那尊巨魔,此时的他方觉,之前在往生湖时,见到的那尊巨魔,绝非他身后的这尊!

    他也想起了夙姬身后的那尊幻影,尽管他依旧难以肯定,那片幻影与他身后的这尊巨魔,是否是一个概念的!

    魔在轻轻地喘息着,在上万年的光阴里,他似乎一直都在沉睡中。

    或许,偶有一日,他会为了眼前的少年,再次睁开双眼罢!

    半空中,殷红的光晕,围绕在困缚在十字架上的少年身上,这一刻,于尊迫切的想要知道少年的身份。

    而那些兽群所化的修士,脸上却皆挂着一分悲郁。

    此时的于尊,脸上倒是多了一分笑意,他发出一声爽朗的大笑,之后,便消失在了这片黑魆魆的大地间,黑暗中,有一道疯狂且刺眼的刀芒。

    而那鼎黑色的沉棺,则在疯狂地颤栗着。那些黑翼人,一脸惊骇地望着眼前一幕,他们苍白的瞳仁间,渐渐地多了一分颜色,他们终于不再沉默下去了!

    原本是一片浅蓝色的天空,此时已是一片灰暗,只是灰暗只是一片底色,真正令人感到压抑的是那片殷红色的血光。

    当沉棺开始颤栗时,整片世界,似乎都在颤栗,而此时,在于尊的小世界里,那座孤零零的小岛上,似乎也有一座黑色的沉棺,静静地横亘于小岛上。

    落寞的雪,依旧不停,那些冰冷的雪花,静静地覆盖了巨棺,在纷纷扬扬的雪花中,那鼎巨棺,只剩下了一条条隐隐约约的轮廓......

    黑暗中,彼时的世界,已是万家灯火,而此时那座孤零零的岛屿上,却只有一座座黑色大殿,而黑暗的大殿,亦没有点燃一片灯火......

    再窥向域外时,立在深空间的少年,依旧紧闭着双瞳,只是,于尊却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一幕,他可以感受到自少年周身间,溢出的气息,而这种气息,竟与他同源,乃是魔气......

    只是,他却有些说不清,少年身上的魔气,与自己身上的魔气,似乎有些区别,而微小的区别,便会产生巨大的界限。

    这也正是他一脸严肃的原因,故时的他,修炼的乃是,与他兄弟同源的魔气,而当下之人,却早已与荒古时代划清了关系,很显然,眼前的少年与他的兄弟,不是同源。

    那种疯狂且浩瀚的气息,既有故时的世界,所有的陈旧。亦有如今世界,难以揣测的诡异与沉重。

    他笑了,他似乎找到了同党,但而后,他的脸上又多了一分落寞,他在想,「我定要将他解救出来,我定要询问清楚,这片世界,究竟有何奥义......」.ν.

    沉重的刀芒,落在了那座黑暗巨棺上,迸溅的光,刺眼且锋利。

    而浸没在血河中的黑暗巨棺,也只是微微颤抖了一分。

    它......似乎依旧在沉睡......

    当他渐渐地发现,自刀芒落下时,那片深远的空冥间,便有一道血色厉光划过时,他的心,在微微颤抖。

    这一切,令他感到匪夷所思,他简直不敢相信心底的揣测。

    所以,真正深处在巨棺中的那个人,便是立在天幕上的那个被十字架困缚的少年罢!

    要干掉苍天吗......

    这种想法,令他的心,感到错愕,也感到震惊!

    所以,那片苍灰的天幕,便是脚底下这片黑魆魆的大地罢!

    所以,那条泛着血浪的长河,便是缠绕

    在少年周身间的刺眼血光罢!

    稀疏的光明,在等待被凌迟吗?遂,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刀,他阖上双眼,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而此时,心底那片苍茫的小世界,又延伸出了无尽的领域。

    他看到,城池巷陌间,那些兴高采烈的百姓,也看到了朝堂上,处理奏章的天子,他看到了树荫下,含饴弄孙的老者。

    柳荫下,一切皆是那么的美好,只是,在不觉间,这片青涩且灵动的世界,再次落下一场秋雨。

    此时的他,却无暇顾及这些良辰美景,他的身体,从沧海间,急促的掠过,直至看到那座荒废依旧的岛屿。

    而那片岛屿上,则有一座座黑石大殿,大殿星罗棋布,足有数千座。只是,此刻,这片岛屿却至为的古怪。

    这皆是因为出现在岛屿上的一鼎黑暗巨棺......

    巨棺,沉浸在这片静谧的雪花间,这片世界,是那么的灵动,那么的唯美,或许唯有修炼过《灵苍》的于尊,才会感触到此时的美妙罢!

    那些落雪上,有一片片诡异的文字,刻在其间,而这些文字,皆是修炼符术的奥义!

    绵软的雪花,落在了于尊头顶,那些纷纷扬扬的文字,静静地在他的眼前罗列开。

    既然,这鼎黑暗巨棺,选择落在此境,那定是与符术有关罢!

    他的身体,慢慢地垂升了起来,他扬起了脖颈,静静地望着上苍,后来,他静静地阖上双眼,感悟着孤岛上这片疯狂且诡异的气息!

    渐渐地,黑暗的沉棺中,似乎渐渐地有了呼吸,而那些落雪静静地覆盖在棺身上,之后便慢慢的融化掉了。

    然而,那些古老的文字,亦轻轻地刻在了那鼎棺身。诡异的文字,像是夏日里的蚯蚓,默然的扭曲着。

    而每一个古字,皆有其深刻的意义,也难怪修炼符术会如此的艰难罢!

    此时的天空蓝靛靛的,荒岛上的一切,似乎都无力扭转小世界中的一切。

    这片小世界,自他一入狱界时便出现了,世间难有人能解释发生在于尊身上的故事,而这片小世界,更是世间奥秘之一......

    清浅的回忆,在脑海间,依旧历历在目,他静坐在空冥间,原本打算入定,却不觉间,想起了那些往事。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后来的他,实在是难以静下心来。

    而这一刻,发生在眼前的事,却令他久久不语,黑暗的沉棺,到底还是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

    雪蓝色的光幕,从棺盖与棺身的缝隙间,涌了出来。

    而棺身的周围,则有一片血光围绕在周围,他似乎能够感受到,那鼎巨棺中,那微乎其微的喘息......

    他心道:「看来,自己是对的!」,遂,脸上露出了一分笑意!

    笼罩在棺身上的血光,有着浓郁的血腥气,可自棺身与棺盖间溢出的那片清浅的蓝光,此时却愈发的清新了。

    这时的于尊,心底有一种感觉,自棺中走出的人,定是如他一般的少年。

    或许,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罢!那个少年,难道真的是被困缚在十字架上的少年?

    沉默间,诡异且沉重的气息,依旧在疯狂的翻涌着,那些殷红的血光,变得愈来愈盛大,而那片清浅的蓝光,却似乎在慢慢地净化着那片血光。

    周围的一切,皆在慢慢地发生着变化,那些厚重的雪花,落在大地上,被一片风卷起,然后簇拥在巨棺间。

    而这一幕的发生,大有喧宾夺主的意味!

    当他发现,头顶上的雪花,也渐渐停下来时,那时的他,心底一颤,他似乎渐渐的明白了,即将发生在眼前的事端。

    诡异的气息,在渲染着此境的神秘,而落在地上的寂雪,亦有一些,静静地涌入到于尊怀中。

    那些晶莹的字体,随着一道强光,游弋到他的眼底,那一刻的他,似乎慢慢地觉醒了......

    总感觉有些事,已慢慢地改变了之前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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